初代的护庭十三队,是打着护庭之名,行杀戮之实的杀手集团,几乎全都是大恶人。
但也正是这样疯狂的部队,铁血无情的他,才战胜了友哈巴赫。
可在那一战后,或许是死了太多并肩作战的人,也或许是尸魂界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,他也逐渐变得温和起来。
他意识到,铁血和杀戮并不是三界的未来,他希望能建立起连流魂街的孩子也能有晋升通道的世界,于是便建立了真央灵术院。
千年的时间,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孩子,看着孩子们的成长,以及越来越安定的尸魂界,他心中的杀性也逐渐被磨去了。
“友哈巴赫……”
山本总队长的脑海中闪过千年间的种种,感慨万千,“或许老夫的确变了,但老夫不觉得这是坏事。”
他手持残火太刀,从一直在当他盾牌的阿火身后走上前,“有情刀未必就比无情刀要弱,千年前老夫的刀是为了杀人而存在,如今老夫的刀,却是为了守护而存在。”
“别令我发笑了,山本元柳斋重国。”
友哈巴赫手持灭却十字刀,威势无两,“这些话骗骗真央灵术院的中的小孩子也就罢了,结果你自己还当了真吗?如果说为了守护就能变强,你的结局也不会是死亡了。”
说着,他迈步上前,只是一击便以灵子冲击,将阿火的肚皮打的凹陷,整个肥胖的身躯,就像是一个被捏到极限的水球一般,倒飞出去。
连串的轰鸣声中,阿火的身躯撞碎了也不知多少建筑,被打飞数百公里,被废墟淹没。
而他左手大圣弓发动,无尽的灵子箭矢,每一根都有毁天灭地的威能,将山本总队长淹没。
轰——
这时,无尽的烈焰逆卷朝天,山本总队长包裹在残日狱衣中前行,像是一个老者在迎着风雪攀登山峰。
他的烈焰在友哈巴赫的灵子风暴中被吹得飘摇不已,以至于不断的有火星朝后方剥离,显然抵挡不住圣别后友哈巴赫的至高力量。
这个世界,终究还是要靠数值说话的,圣别后的友哈巴赫力量太强了,山本总队长终究只是个传统的死神,面对力量的天堑,无力跨越。
但即便如此,他前行的步伐仍未停顿,挥刀斩破大圣弓的灵子弓箭,一双眸子中像是也燃着火,带着决死的意志。
“总队长……”
护庭十三队的人们看到这一幕,也是发出担忧的声音,但这种级别的战斗,他们根本就插不上手。
不说友哈巴赫,就算是总队长的残日狱衣,那份高温也不是他们能靠近的。
蓝染在护廷队长中微微皱了下眉,他已经察觉到了友哈巴赫的杀意,在暗中出了手,用镜花水月让友哈巴赫看到了山本总队长被他斩杀的未来。
但他并不清楚友哈巴赫真正能看到的未来是什么,山本总队长也可能真的会在圣别后友哈巴赫的力量下被斩杀。
陆君,难道亲卫队真的拖住了你的脚步?到现在还赶不过来?
蓝染已经迈步,准备走向战场,实在不行,就只能他跟总队长继续打配合,跟友哈巴赫周旋了。
只是圣别后的友哈巴赫实力提升不小,估计他也会有不少压力。
“圣域礼赞。”
面对山本总队长的绝命进攻,友哈巴赫只是淡定的释放能力。
只见他脚下及周围被巨大的光壁围住,将山本总队长隔离在外边,这是是灭却师攻防一体的极大防御咒法,一旦总队长踏入该区域就会遭到无穷无尽的神圣灭矢的射杀。
轰——
连续的轰鸣声中,数不清的箭矢射在总队长的残日狱衣上,尽管有着烈焰焚烧防护,但冲击力不可能完全化解,即便以总队长千锤百炼的灵体,也被打的震颤不断,口中溢血。
但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,在这短暂的距离中,他缓慢的前行,连时间也好似被放慢了无数倍。
他在这灵子火焰和箭矢风暴的光辉中,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这一生,年轻时他在尸魂界闯荡,也曾顽劣乖张。
成年后他打遍尸魂界无敌手,也曾心高气傲自觉无敌,中年时,他杀性更重,成立初代的护庭十三队,以护庭之名,行杀伐之实。
不过细想来,也还是上了年纪后,这千年的时光,有着最多的回忆。
他见证了尸魂界的日渐和平,看到了真央灵术院内一批又一批孩子们的成长。
他看着曾经的杀戮军团,逐渐变成了团结友爱的护庭十三队,每周他还会开茶会,让大家一起来品茶交流。
他想起了卯之花来找自己申请退出十一番队,要去四番队做后援,他想起了京乐春水的顽劣和浮竹十四郎的正气。
他想起……
千年来,有这么多的趣事,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老杀星,好好去做的话,原来也是能在老来拥有一些温暖的记忆。
只是也有些许遗憾,他本该为自己的弟子拨乱反正的,结果却现在走至陌路。
也怪自己一生刚直,口是心非。
在行至终点前,若是能跟那孩子道个歉,就好了。
种种回忆感慨中,总队长面对近在咫尺的友哈巴赫白眉倒竖,如同金刚怒目!
“天地灰烬!”
最后的,也是最炽烈的火自残火太刀内释放,那是尸魂界数千年的历史,也是一个老人保护孩子们时爆发的最后力量。
面对这股炙热的烈焰,就连友哈巴赫的神色都出现了一丝变化,因为在他的眼中,并没有看到山本总队长能释放这么强的攻击。
对方本应是在这无尽神圣灭矢中,被射成筛子无力倒下的。
灼热的火焚烧了友哈巴赫的衣服,让他的黑色大氅化为灰烬,逼得他不得不闪身后退,险些烧了眉毛,胸前也出现了一道焦黑的伤口。
因为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,所以他有些不解,也有些恼怒。
他将力量全都灌注于灭却十字刀中,携着无边灵子风暴,朝已经爆发全部力量,灵压极速衰减连卍解都维持不住的山本总队长斩去。
最强一刀过后,山本总队长的力量已经虚脱,他看着友哈巴赫胸前焚烧的痕迹,知道友哈巴赫并未受到致命伤,甚至没有受到重伤。
他眼中透着遗憾,也带着担忧,在身形于灵子风暴中向后倒去的时候,看了眼远方的正在呐喊的护庭队长们,目光着重在蓝染身上停了下。
剩下的,就交给你们了。
下一刹,友哈巴赫的灭却十字刀落下。
轰——
“总队长!”
“山老头!”
护庭队长们看到这一幕无不发出悲痛的惊呼声,不敢想象无敌了数千年的总队长,护庭十三队的顶梁柱,就这么战死了。
场内剧烈的冲击波中,掀起无尽的碎石和沙尘,当灵子的风暴席卷着迷雾散开,正飞速赶来的护廷队长们才看清了场内的情况。
预料中的总队长阵亡并未出现,友哈巴赫的灭却十字刀,竟被结结实实的架住了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友哈巴赫的语气中似乎也透着困惑,看着眼前挡下自己刀锋的男人。
“陆离!?”
护廷队长们看到新出现在战场中的身影,身影中有震惊也有惊喜,没想到在如此绝境中,瀞灵廷千年来的最天才的死神归来了。
“陆君真是的……让我凭白替你捏了把汗。”
蓝染面带微笑,将准备卍解的灵压收了回去,刚刚他是准备欺骗友哈巴赫,救下总队长的,结果看到了从黄泉比良坂中冲出的陆离,就停手了。
“陆离这家伙……要来就早点来嘛,非要等到这种时候!?”
夜一看到陆离及时赶到战场,脸上虽然带着喜色,嘴上却忍不住吐槽。
此时,战场中心,总队长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身影,神情并无复杂。
生死关头间的彻悟,让他处于一种超凡的状态,只是脸上少见的露出笑容,“臭小子,还知道回来。”
“老爷子,别怪我来得晚,这不是路上堵车吗。”
陆离咧嘴笑道,发力间,用技巧将友哈巴赫的刀锋格挡开。
友哈巴赫顺势收回灭却十字刀,上下审视着陆离,“原来如此,用这种小把戏,来欺骗我吗?”
“总归是你亲自发动了圣别,显然你打从一开始,就对亲卫队和哈斯沃德无所谓吧?”
陆离说道,他其实也不太明白友哈巴赫的意思。
不如说眼下的局面有点怪,友哈巴赫如果知道自己能脱困的话,应该不会在瀞灵廷墨迹这么久才对,可实际上他却一直打的很悠闲,颇有要拿千年前的对手狠狠出气的意思。
只能说,友哈巴赫可能根本没看到自己击败亲卫队的一幕,否则也不会等到自己营救总队长了。
“哈斯沃德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左右手啊。”
友哈巴赫面无表情的说道,“我即将达成夙愿,新世界就要诞生,他看到这伟大的帝国君临新世界,应当也会为我感到欣慰。”
“还真是虚伪啊,陛下。”
陆离说话时正在治疗自己的双臂,方才仅仅是接下友哈巴赫那一刀,他的双臂就出现了大量的骨裂,如果不是他卸力技巧高超的话,友哈巴赫刚刚那一刀就能震碎自己全身的骨头。
在圣别后,友哈巴赫此时跟自己的属性差距更大了。
“无需用这种低端的激将法,你们的小伎俩已经被我看破,错失了那亿万分之一战胜我的机会,就为了营救山本这个已经无用的老头子,真的值得吗?”
友哈巴赫言语中带着挑拨离间的意思,他在陆离出现的时候,就明白了一切。
他是被蓝染的镜花水月给欺骗了,看到的是虚假的未来。
在他看到的未来中,陆离本是在跟亲卫队血战后,最后被哈斯沃德用世界调和的能力杀死的,而山本总队长,也会死在自己刚刚的那一波交锋中。
因为他清楚灵王宫已经被陆离肃清,他上去后直接吸收灵王就完事了,所以觉得已经不需要手下了,因此就直接发动了圣别,想要结束战斗,赶紧开创新世界。
没想到被蓝染跟陆离阴了一手,导致闹了个乌龙。
不过这在友哈巴赫看来问题也不大,反正他不认为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,蓝染的能力还能生效。
“友哈巴赫,我也是看过历史书的,千年前可是你败给了老爷子,刚刚那一刀,也把你吓得不轻吧?”
陆离笑着说道,同时抬手,以宠兽空间的能力将阿火回收又放出,拍了下阿火身上的灰尘,肚子duangduang作响。
他无视了友哈巴赫眼神的变化,转身用回道帮总队长治疗了下,“老爷子,接下来就交给我吧,我跟你保证,不会让三界崩毁。”
总队长目光欣慰的看着陆离,“这么看我还真是老了啊,剩下的事,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。”
说着,他又回头看了眼赶至的蓝染,“是吧,惣右介。”
“总队长请放心。”
蓝染微笑着点头,只是在心中补充了一句,三界的确不会崩塌,但却会发生一些更好的变化。
总队长此时灵压已经耗尽,即便伤势好了,也没法再参与激烈的战斗,战斗经验丰富的他也不会在战场上多语,直接就瞬步拉开了距离,朝战场中心外撤离。
“护庭十三队听令,扫荡瀞灵廷内的灭却师余孽,增强壁垒结界避免战斗冲击波伤害流魂街!”
总队长在撤退时对其他队长和全体队士下令,“从现在起,战场由陆离和蓝染队长接管!”
友哈巴赫看着山本总队长撤离,也并未出手阻拦,在他看来灵压耗尽的山本总队长不过是条丧家之犬罢了。
他将目光对准陆离和蓝染,这两人在他心中的威胁,已经直线上升,的确有资格跟他交手一二。
“所以,两个小子,你们谁先来领死?”
友哈巴赫声音低沉,充满了王者的自傲。
陆离和蓝染相视一眼,几乎是同时将斩魄刀对准友哈巴赫,异口同声的道:“卍解——”
(本章完)